满衣丶

【凹凸/瑞金】What does the fox say

妖怪paro
御妖师格瑞x狐狸金
双箭头吧大概 小甜饼
∠( ᐛ 」∠)＿瞎几把ooc



 
 今年的夏天实在是热得有些过分了。
 阳光肆意地烘烤大地，阵阵热浪在空气中翻涌，路边的树叶蔫兮兮地垂在枝头，显现出萎靡的样子；砖石也被烈日烫出炽热的温度。蝉虫在这样的季节里显得有些无法无天，它们嚣张地盘踞在树干上，日夜不息地鸣叫，给这炎热的季节增添了几丝恼人的燥郁。
 金正在雾山的树林里奔跑，山林里的空气很新，也有几分凉意，山中杂乱生长的野植被他踩地沙沙作响，附近的动物都被这声音吓地飞窜，不时有雀鸟被他的脚步声惊起，一阵阵扑棱棱的声音在林间回响。金一路跑下山，衣角被风微微带起，直到临近山脚，他才放缓了脚步，跑跳着向着山脚的一家老式杂货店去。
 山下的气温明显地高起来，金的头发被太阳照地发亮，整个人如同笼上一层碎光。他出了汗，有些顺着脖颈滑进衣服里，然而他却不太在意，反而挠了挠头，结果被发间的热量烫地缩手。金很白，在烈日下这种白更凸显出来，甚至有些惹眼。他蹦蹦跳跳了一会，在目光触及那间杂货屋的时候，又小跑过去。
 “——格瑞！”人还没到，金就扯着嗓子开始嚷嚷，他一脚踏进杂货店，另一脚飞快地朝着格瑞所在的方向扑过去。
“别吵。”格瑞看都没看金一眼。他眼眸微垂，端着茶杯坐在柜台前，手边放着一本封面上印有奇怪符号的书。
 “——！”似乎对格瑞这样的态度见怪不怪，金轻车熟路地挤到格瑞旁边，随手拖过一把椅子就在格瑞的身边坐下，“呼……格瑞我跟你说，今天真的是太热了。”说完，他还拿过格瑞手上的茶杯，牛饮般将茶喝了个见底。
 “……那是我的茶。”格瑞见状终于睨了金一眼，而金舔舔嘴角，朝着格瑞眨了眨眼，“这有什么，我们都是好朋友了，你还介意我用你的杯子吗？”
 “我记得我留了你的杯子。”格瑞含蓄地提醒金，然后指了指某个货架，“就在第三层第四个格子上。”
“呃……”金被格瑞弄的有些卡壳，他握着茶杯，“可是格瑞，这里实在是太乱了。”
 似乎是有些苦恼，金的眉毛拧在了一起，“比我在雾山上的狐狸洞还乱呢。”
 “……”听到这种回答，格瑞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笨。”
 “诶——？我才不笨呢，我们狐狸可是很聪明的！”金小声又快速地反驳格瑞。他把杯子放在木质柜台上，然后在杂货屋里四处看了看。
 这间老式杂货店净卖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折杌，圆镜，纸灯，毛笔，木陀螺……在门框边还竖放着几个米筛，天花板上挂着很多绳结，串着中国结，荷包，护身符，甚至还有一叠扫晴娘。有些东西看上去很都古早了。墙上兜着一网鞠球，货架上还有鲁班球和孔明锁之类的玩具。金伸手戳了戳货架上的不倒翁，然后他又瞧了瞧后面一排货架，上面有几座小木雕。金叹了口气，从货架上顺了一个不倒翁，又坐回到格瑞身边。
 他把脑袋搁在木柜台上，手指不停地戳着不倒翁，显得有些气馁。
 不倒翁被金戳得摇摇晃晃，金的脑袋直在格瑞眼皮子底下扫来荡去，格瑞整个人僵了僵，随后他不动声色的翻开手边那本写着奇怪文字的书。
 “噢……格瑞你在看这个呀。”格瑞翻书的动作很显然比不倒翁更能吸引金的注意，金朝格瑞的方向挪了挪，然后自然地把脑袋搁在格瑞手臂上。
 手臂蓦地一沉，格瑞没有动，于是金更得寸进尺地朝格瑞那一侧靠了靠。杂货屋的墙壁上贴着去暑符，因此整间屋子都是凉爽又干燥的，而金就像一个暖乎乎的小火炉，紧紧地贴在格瑞身边。
 “这次是什么家伙啊……”金看着格瑞在一边写写画画，伸出手指在摊开的书页上扫了一下，“这个咒是什么咒来着……？幻形咒？”
 “嗯，这次是灰山雀。”格瑞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它要报恩。”
 “诶……”金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叹，“这样啊。”
 “上一次是什么事儿来着？”金抬眼瞅格瑞，格瑞笔尖一顿，“上次是只鹤。”
 “哦……想起来了！就是妹妹被打伤的那只鹤？”金向上吹了吹刘海。
 “是。”格瑞叹了口气，在纸上潦草地画了几笔，然后合上书，顺便抖开了金的脑袋。
 “唉……格瑞，”被抖开之后，金也不恼，单手托着腮看格瑞，“你以前见过喜欢上人类的妖吗？”
没料到金会问这个问题，格瑞怔了一下，转过头和金对视。金湖蓝色的眼睛映着格瑞的脸，格瑞停顿了好一会儿，才侧头给出回答。
 “见过。”
“……是嘛！我还以为不会发生这种事呢。”金笑了一下，那双眼里立刻就溢满笑意，变得亮晶晶的。
 “对了格瑞，最近是不是有庆典啊？”
 “怎么？”格瑞没有否认。
 “你去吗？”金一边问一边伸出一只手去拿柜台上格瑞刚刚用过的笔。
 “不去。”格瑞几乎没怎么思考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祭典太热闹。虽然他并不讨厌热闹，但他却更喜欢安静的环境。
 “啊……”金发出明显的哀叹，“可是我好想和格瑞一起去啊。”
 说完，金尝试把格瑞用过的笔顶在鼻子上，那模样滑稽而可笑，他不久就失败了。
 “咱们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格瑞……而且你已经很久没有陪我一起玩儿了！”似乎是因为抓住了格瑞很久没有陪他玩的这个重点，金说话愈发有底气起来，他不厌其烦地喊格瑞的名字，并且企图拿他们小时候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来打动他。
 就在金快要从两个月前说到十年前的时候，格瑞终于决定缴械投降。
 “随你了。”格瑞站起来，侧身出了柜台，然后从某个货架上拿出一只罐子，并从罐子里抽出一张纸鹤。
 纸鹤在格瑞手里扇了扇翅膀，然后就从窗户飞了出去。
 “呃，那格瑞，我最近可不可以住在你这儿啊。”金用头抵住柜台，脸颊贴在微凉的木板上，胳膊垂在身体两侧。
 “你有住的地方。”格瑞又从角落的抽屉里拿出一沓小纸人，他对着小纸人轻轻一吹，小纸人散到地上，很快又站起来，有几只还跳到金腿上去扯金的手。
 金倒也乐得和这些小东西玩，他指尖浮现出金色的线，把几个小纸人托起来，而小纸人则挥动着短小的纸手臂，纸人上缠着的红线随着小纸人的扭动而微微颤动。
 剩下的小纸人踏着小短腿爬向不同的货架，没一会儿就抱着一沓空白的符纸和一小盒朱砂跌跌撞撞地到格瑞面前。金手上的小纸人也纷纷从金手下跳下去，几个小纸人抬着符纸和朱砂盒跳上杂货屋另一侧的条案上，甚至有个落单的家伙从某个抽屉里拽出一只毛笔，抱着毛笔晃晃悠悠地走在最后头。
 “格瑞？”金走到格瑞旁边，小纸人正奋力地把一碟清水倒进朱砂盒里。
 “画点符纸。”格瑞拿起毛笔，蘸着朱砂的笔尖发出银色的微光。
 金安静了下来，御妖师在画符的时候是不能被打扰的。
金看着格瑞，老实说，御妖师是很罕见的存在，他们游离于人与妖之间，起到调和平衡的作用。金并不是每天都能像现在这样和格瑞待在一起。虽然身为狐妖的他与作为人类的御妖师混在一起无伤大雅，但妖怪中也有许多的规矩和限制。过于频繁的接触终究会给对方带来麻烦。
 格瑞专注起来的时候总是让金觉得他很好看。金悄悄用金线缠了一把椅子，他一边看格瑞，一边坐在椅子上摆腾小腿。
 金白皙的小腿带有一种健康的色泽，如果仔细感觉的话，还能察觉他身上有种若有若无的气场。
 格瑞很强，他的灵力流畅磅礴却又能控制得让人感受不到压迫，书写符文的时候手下也不见一丝滞涩。金因为姐姐的缘故略微知道一些咒语，却对符文不甚了解，但看一双好看的手在案上写下笔走龙蛇的书法，仍然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刚放下笔，在画符之前被小纸人关上的窗户就被轻轻叩打起来。
 金不等格瑞起身，就先从椅子上跳下来。刚打开窗，一只灰山雀就叼着一张纸鹤撞进来。在山雀看到金的时候，这个小家伙明显抖了抖，身上的羽毛都不自觉地抖落了两根。
 “是这只山雀吗？”金回过头去看格瑞，而山雀显然也看见了格瑞，它扑棱着翅膀落在条案上，然后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鸣叫。
 格瑞起身，走到很里面的货架旁，从一堆瓶瓶罐罐里拿出一个小巧到近乎迷你的瓷瓶。
 “你需要报恩的时候打开瓶子就好。”格瑞把瓶子朝灰山雀面前一放，山雀抖下脖子上挂着的铃铛，用爪子抓起小瓷瓶，很快就飞出去了。
 “格瑞，这个铃铛可以储灵诶。”等山雀飞走，金先凑到铃铛边嗅了嗅。
 “虽然现在是个哑铃铛……”金摇了摇这个金色的铃铛，没有任何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注入灵力就会响了。”格瑞不紧不慢地接上金的话，同时将画好的符纸收好，让几只小纸人存进某个抽屉里。
 “嗯……”金让几丝金线融进铃铛里，再摇的时候，铃铛就开始叮咚作响。
 “你拿着吧，这个我留着没用。”格瑞看了看金，“你该回去了。”
 听到格瑞的话，金瞪大了眼，他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太阳才只是刚开始朝西倾斜，天空甚至不见一丝暗色。
 “哇……这么早就让我走了，格瑞你也太冷淡了吧。”金晃了晃头发，摆出不乐意的神情。
 “早点回去，”格瑞又扯了几串大纸人去整理杂货屋外的院子，“三天以后镇上有庆典，到时候你再来。”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太生硬，格瑞闭了闭眼调整表情，眼神也软了一点，“听话。”
 “……”金一时居然没办法反驳。
很多时候，双方的关系更偏向于相互牵制，比如金总能提一些让格瑞束手无策的请求，而格瑞也能用寥寥数语就让金一时语塞。
 回去的时候，金走的很慢，他不时回头，见格瑞还站在送他的地方看他，他才收回目光。直到再也看不见格瑞的身影，金才扎进树林里，化出原型飞快地窜回雾山。
 金的速度很快，等他回到自己的窝，太阳还没完全从天边掉出去。傍晚的雾山湿气变重，空气反而有些沉闷，各种各样的小虫子都开始叫了，金甚至还能听见山涧上的蛙鸣。
今天似乎和往常有些不同，金在洞穴里来回走动，最后在原地踏了好几圈才窝进干草堆里，他把脑袋靠在尾巴上，直到太阳完全沉进地平线，都没有一丝睡意。
 好无聊。
 真的就是无聊。他看着星星爬上夜空，听见夜行动物不停走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月光皎白，如流水般倾泻在地面。
 四处都是潮湿的青草味道。
 金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鸣，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夜晚，他毫无睡意，甚至满脑子都是某种紫色。
 是什么样的紫色？金闷闷的，他想那是冷淡的，也是温柔的；是强大的，是坚韧的，是亲密的，又是很遥远的。
 是某个人的紫色。
 金实在很难概括那样的颜色，直到有一天，他勉强找到一个词，用以形容这样的色彩。
 那是喜欢。
 想到这里，金突然就困了。
 于是这时，月光便不再明亮，虫鸣也熄尽了，种种琐碎的小声音都消失了，流水不再哗哗作响，树叶也不再随风摆动。
他睡着了。
 
 三天一晃而过，等金再次窜下山的时候，就已经能明显感觉到庆典的气息了。
 街上的人明显多了起来，街边的灌木也被串上不同的装饰，就连格瑞的那间老式杂货屋前都象征性地挂了一柄灯笼，屋前的两颗李树上绕满了花花绿绿的彩带，一看就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格瑞……！”金推开杂货屋的门时，格瑞一如既往地坐在柜台前，手里稳当地端着一杯茶。
 “你的杯子在那里。”格瑞指指手边的茶杯，几个小纸人正小心翼翼地拖着茶壶准备往里面倒茶。
 “……算了吧。”金挠挠头，在挨着格瑞的那个老位置坐了下来。
 “今天人真多啊。”金又把头搁在柜台上，屋外头孩子奔跑嬉闹的声音不时传过来。
 “你想现在就出去还是等会再出去。”格瑞对于热闹的氛围一向没什么感触，今天也仅仅是为了陪金而已。因此他只是淡然地在柜台前看过去整理的材料，偶尔抬头看一眼金在做什么。
 “……等会吧。”金有些百无聊赖，他盯着格瑞看了半天。格瑞今天穿的衣服宽松又休闲，领口处锁骨若隐若现。金的视线飘来飘去，最后在格瑞的下巴和脖子那流连了一会。
 金默默撇过头，好借此掩饰自己的脸红。这个动作自然没有被格瑞落下，所以在金转头的时候，恰好听见格瑞的一声轻笑。
 于是金的脑袋离格瑞远了一些。
 格瑞拿出一本旧账本，书页上全是莹着微光的字符，细看才知道这是一些妖怪的记录簿。格瑞轻声念了一串咒语，账本飞快翻动着，之后停在了著有九尾狐的那一页。
 书页上画着一只九条尾巴的狐狸，狐狸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注解。
 格瑞叹了口气。狐狸的耳尖和四肢是漆黑的，身体是火红的，尾尖和腹部是雪白。狐妖是机敏的，谨慎的，金却有些不太一样。他鲁莽又天真，甚至有些危险。格瑞的视线接着下移，他的目光在“失控”两个字上停顿了一会，紧接着之后的记录就是一片空白。
 他见过失控的金，炫目的金发褪成白色，瞳孔泛出血红。这是狐妖少有的返祖现象，格瑞叹气，轻轻提笔——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格瑞的！’
 
 笔下的动作骤停，格瑞的脑中飞快地窜过金说的话，再回神，纸面上晕开一块墨团。
 ……算了。
 格瑞微叹，用余光扫了金一眼，却发现金歪着头在他身边睡着了。
 “嗳，格瑞大人，您该不会是喜欢上这小子了吧。”格瑞正寻思着怎么叫醒金，耳畔就悠悠然响起一个女声。
格瑞转头，记录簿上浮现出一个女子形象。
 是书魂。
 格瑞表情不变，对上书魂似笑非笑的暧昧目光，“与你无关。”
 “哎呀哎呀……大人对奴家也太冷淡了”书魂嫣然一笑，继而作抹泪状，“大人可从未对奴家如此……呢。”
 书魂一句话说的千回百转，字字夹枪带棒，又有些引人遐想。
 格瑞懒得理会书魂的暗讽，抬手准备将记录簿封印。
“……等等！”书魂急了，她生于书，也受制于书，格瑞这本记录簿的使用率极低，这意味着书魂很难从书里出来透一次气，好歹书魂的灵魂里是个女孩子，被格瑞一逼也生起气来，书魂嘟起嘴就开始暴露本性了，“你这个御妖师怎么这样啊！你这样吃枣药丸你知不知道！对女孩子能不能温柔一点啊！我可是书魂诶！百千来本书里头才一个好吗？你这样还娶得到小情人吗！你看看你！就知道对你的小情人好！叫陪着出去玩就出去玩！狐妖返祖的资料也不知道长点心记一记，好自己藏着掖着！好看是吧！没事就知道看小情人！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小心思！也不知道放我这个孤寡老书出来透透气！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一口气说完，书魂似乎余怒未消，“真是气死我了！你的前辈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孩子都有两个了！其中一个开了眼还会喊我婶子呢！你喜欢小狐狸我也没意见啊！你倒是上啊！死闷骚！真鸡儿丢人的我告诉你！你退御妖师界吧！哼！”
 “说完了吗？”格瑞面无表情，然而内心却全是波动，根本笑不出来。
 “没……！我……”书魂还想继续说下去，被格瑞一串封印塞回书里。
 “太吵了。”格瑞合上书，迅速地睨了金一眼，见金还睡着，又移开目光。
 这都说的是什么。
 
 这样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呢？
 像是阳光匍匐森林，露水滴入大地，是蝉鸣，是山溪；是微风吹过江南莲叶，雨水轻触长安垂柳。这是什么呢，这大概就是……
就是你看过万水千山，却只喜欢一个人眼里的星星。
 
 “……”格瑞就这样不动声色的，将目光长久的放在金身上。没有一丝被戳穿心思的尴尬，毕竟当事人不知道的话，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过。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像这样将目光定在喜欢的人身上。格瑞沉默半晌，拍了拍金的后背。
 “？”金被拍醒了，半眯着眼瞧格瑞，他眼睛里尚有水汽，说话的时候还夹杂着困倦的味道，“……我睡着了吗？”
 “嗯。”格瑞点头，金下山的时间在下午，书魂闹腾了半天，太阳已经隐隐有下山的迹象。
 “哦……看来我睡了很久嘛……咱们什么时候走啊？”金迅速眨眨眼睛，正坐身体，随后他又觉得不妥似的补了一句，“呃，要不还是现在就出门吧。”
 格瑞自然没有异议，倒是金把手伸过来的时候，格瑞小小的愣了一下。
 两只手牵住，掌心的纹路贴合，不属于自己的热度从另一只手上传递过来，在这样的日子里，这动作着实让人产生一种陌生的悸动。
 一路上的摊子已经摆起来了，炒面厚重的酱料味和棉花糖的甜味冲撞在一起，大阪烧和盐烤香鱼的味道弥漫的到处都是，章鱼烧在各种各样的小吃摊上反而显得有些逊色。冰柜里放了满满一箱子弹珠汽水，炒冰被摆在最上层，麦芽糖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显现出甜蜜的黄。金思忖了半天，最后谨慎地在某个摊子拿了一只苹果糖。
 “只要这个？”格瑞侧头。
 “嗯？”金的注意力被别的东西吸引住了，他没听清格瑞讲了什么，只朝格瑞的方向递糖，“喏，格瑞你要吃吗？”
“……糖衣会化。”鬼使神差，格瑞就着金的手尝了一口。
 果然甜得发腻。
 “对了格瑞，”金拽紧格瑞的手，“面具啊面具！”
 “小狐狸的面具！”
 好好好，小狐狸的面具。当格瑞把坠着流苏铃铛的狐狸面具扣在金脸上的时候，金不知为何发出一串笑声，“噗……哈哈哈，”金笑了一会，“嗯……没什么，就是觉得格瑞你，对我挺好的。”
 格瑞没有回话，金继续抓着格瑞的手，“嗯……格瑞我带上面具以后看不太清了，你抓紧我呀。”
 当然抓得紧。整整一条街上都是灯光，小孩子围在一起抽奖，捞金鱼，他们甚至能在一盒昆虫饲养箱前踌躇好久。五颜六色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和很多小礼品摆放在一起。
 “格瑞，那边那个是不是造型糖啊……！”金拉着格瑞的手，很是兴奋地挤进摊前。
 “……独角兽！”
 “哇格瑞！独角兽！”
 “……我看见了。”
 ……
 “对了格瑞，你有没有见过真的独角兽啊？”金侧头，面具里蓝色的眼眸有些发亮。
 “大概。”格瑞不置可否。
 “那我一起和你去找吧，”金有点儿喋喋不休，“姐姐三年前说要出去云游四海……没准儿咱们还能碰上她。”
 “也不知道姐姐现在怎么样了……这么说好像有点没担当，其实我很想她哈哈哈，但是有格瑞陪我所以还好啦……呃……格瑞，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出去游历吧，我很强的，我……”
 “好吧。”格瑞吁气。
 “反正我就是很强嘛可以保护你的你知道吧……然后呢咱们两个一起就天下无敌啦……你先不要忙着拒绝我……？”
 “格瑞你同意了啊？”
 “是。”
 “——格瑞！”金兴奋的想要扑过去，却被格瑞躲开，两人一拉一扯，金依旧凭借骨骼清奇的身法跳进格瑞怀里。
“格瑞格瑞，你看天上的月亮。”金把头搁在格瑞肩上，金黄的发丝蹭着格瑞脖颈，有些痒。
 天上哪有什么月亮。格瑞抬头，大片的烟花在空中炸响，形成绮丽的风景，无数彩带灯笼被挂在空中。
 ——今晚是残月啊。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这是什么呢，是温柔的紫色，是柔和的蓝色；是微风吹过耳畔，是雨水溅落山林。这是、这是——
 
 
 “是，我死而无憾。”
 
 
 
 end



哇说实话好久没有码字了……
嗯这个是给@霜满天 的生贺 大概拖了一个月吧……（bu）
顺便也一起当成七夕贺文啥的好了
emmmm写这个妖怪pa真的是一时兴起好多设定都是现编现用的……然后其实有好多内容和好多伏笔到最后都没写出来
其实格瑞和金会在祭点上看见小山雀和她要报恩的人……总之就是想强行煽情一波，后来感觉不是特别有用就删掉了，山雀那一段就可以纯粹当做介绍格瑞的工作然后凹一下格瑞这个御妖师身份……其实最后那个铃铛也是有用的啦 是保护金一次然后碎掉了，本来黑金我也要写的，考虑到篇幅还有我的文章把控力就两句话概括在格瑞的回忆里了……大概就是格瑞被打的很惨快挂了然后金被刺激暴走啥的，都是套路∠( ᐛ 」∠)＿
然后还有很多很多小细节啦比如说金问格瑞有没有人喜欢过妖的时候其实就是自己喜欢格瑞，嘛格瑞告诉他有的时候他也是很开心，至于为什么当然就全靠脑补嘛嘿嘿
还有好多地方想凹出伏笔凹出逼格都因为我个人的驾驭离不足废掉了
写这个paro的初衷其实就是想看金穿着和服和格瑞看烟火
∠( ᐛ 」∠)＿种花家的祭典就是什么祭天之类很玄学的……我又想看烟火所以就私心写了日式庆典，然后庆典上出现的名词我基本上都是参考《昭和盛夏祭典》这个小游戏的( ◞´•௰•`)◞
还有其实书魂这个角色本来是没有的，半路强行拖出来尬感情戏的，觉得有意思的人会觉得书魂反差萌和满口段子很好玩，觉得不好的人大概就是看到满屏的尴尬吧orz强行尬感情戏真的我……我可能是个傻的∠( ᐛ 」∠)＿

最后表白也是用了用烂了的老梗
月色真美，死而无憾。∠( ᐛ 」∠)＿来啊一起闷骚啊，都是文化人哈哈哈哈哈
 

这篇文章难产了很久最后也终于肝出来了……也就，还算满意吧……也不是特别好 很久没有在写完文之后尬这么长的话了，谢谢你能看到这里

对了还有关于文章名字，感谢@步摇McC 我的小王叽hhhh当时我就问步摇，我说步摇，我要写妖怪爬楼了，狐狸金，起不出名字。步摇就直接……然后我就哈哈哈哈哈哈一拍大腿定下了这个名字hhhh希望能娱乐到大家
土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