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衣丶

大雪落在我锈迹斑斑的气管和肺叶上。今夜,我的嗓音是一列被截停的火车,你的名字是俄罗斯漫长的国境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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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猫/武白】不可说(上)

Ooc
 cp武白
背景为战后 甜饼 原著向

前篇: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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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声清脆的鸟鸣扬出山林,太阳撕破黑夜的外衣,自东方缓慢地爬上山脊,阳光伴随着清晨冷冽的风迅速铺满大地。猫土又迎来了新的一天,夜行者们纷纷缩回自己的领地,驱暗的小虫子们也窸窸窣窣地躲入地底,花朵小心翼翼地舒展收拢了一夜的衣裙,任露水凝聚滴落,隐没泥中。
“哎!武崧,你走慢点儿!等等我!”正义铃一路响地哐当哐当,白糖在山林中飞快地移动着,脚下地杂草被他踩地沙沙作响。
“快点儿,丸子。”武崧一身黑色短打走在前面,漆红的哨棒被斜斜别在身后,他回过头摆出一副师兄的口吻,“要不是你昨天在路上磨蹭,我们也不至于连夜赶路。”
“这个……”白糖听到武崧的话,自觉理亏,不由移开视线,撇着嘴解释,“还、还不是因为四方村的鱼饼太好吃了,再说……”他昂起头,目光游移到空中,语气里微微带了些心虚,“你当时不也挺高兴的嘛。”
“哼。”被戳中心事的武崧当即脸红起来,他扭转过身,不轻不重地哼一声,算是回应。
“还有啊,四方村的鱼丸粗面和炸鱼条真的特好吃,路奇和他妈妈开的火锅店里卖的鱼火锅也很香,还有虾肉炒面也……”白糖说着说着就开始流口水,语气也是十分飘飘然,并且他脑海也开始被各种各样的美食占据,不多久白糖拿手在嘴角胡乱一抹,顺便打散头脑里的幻想,接着开始冲武崧哀嚎,“武崧,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吃饭啊!我快饿死了……”
“你这丸子,什么时候也不忘了吃。”武崧淡淡撂下一句话,接着又朝前探了几步,然后从身后的包袱里抽出一份地图,扫了一眼,“没多远就是纳宗了,正好班主婆婆有话要带给纳兰宗主。”
言下之意是可以去纳宗休整。
“诶?可以去纳宗吃饭!?快走快走!”听懂武崧的言外之意后,白糖提起脚就往前冲,边冲还不忘催促武崧。
“真是个丸子,一提到吃的就来劲,别忘了咱们是出来干什么的了。”武崧提力追上白糖,怕白糖想着吃的忘了正事,不由提醒一句。
“知道知道……上次荣光师兄陪班主婆婆去唱宗的时候落了东西在唱宗,我们去取……还要去手宗订几把武器对吧……我堂堂天才白糖怎么可能连这点小事都记不清楚。”白糖扭头朝武崧做了个鬼脸。正义铃上的红绫在空中扯出一条弧线,武崧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还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丸子,如此冒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了这臭毛病。
武崧闭了闭眼,在心底感叹白糖的冲动劲儿,而他睁开眼,看着前面白糖的背影,又不由有些失笑。
冒失既是白糖的缺点,也是优点,他无畏无惧,勇往直前,如果哪天白糖变得心思缜密头脑冷静,那才更会让人吃惊。
“嘿嘿嘿……!武崧,还不快点跟上本天才!走得那么慢,我看你不会是累了吧……要不…让本天才屈尊等一你下也是可……”白糖见武崧一直跟在他身后,不由臭屁起来,揶揄起人来连珠炮似的说个不停。
“行了丸子,好好看路,别整天冒冒失失的。”武崧懒得回嘴,轻飘飘地把白糖的揶揄堵了回去。白糖一听这回答,居然慢慢停下来,笑嘻嘻地对着武崧回道:“怕什么,反正后边儿还有个师兄给我挡着嘛……”
“你……!”白糖和武崧看似天天斗嘴,却也心照不宣地关心着对方,因此白糖开起玩笑来也没个正形儿,这一句话说得武崧耳根通红。这不仅仅是少年的赧然羞涩,更有着些许隐蔽的、私密的、无法言说的奇异感情。
这是或许是很多很多种心情杂糅起来的,以彼此的羁绊做针线,缠绕编织出来的感情。它厚重却不沉重,然而却仔仔细细地包裹住你的每一寸肌肤,温暖贴身,紧密柔软。
毕竟少年情怀,甜蜜青涩,不可与外人说。
武崧顿了半天没了下文,人也因为白糖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而有些发怔。
“哦豁,武崧你怎么不动了!脸怎么也这么红!不会是被本天才飒爽的英姿迷住了吧!哈哈,我就知道……本天才的魅力是无人可当的……”白糖见武崧愣神,立刻打蛇上棍般又自恋了一番,边说还边拿着正义铃在武崧身边转着圈的嘚瑟。

结果被武崧拿着哨棒敲出一老大一个包。

之后,白糖一路以“作为师兄你下手也太狠了”为中心,围绕“你怎么一点同门情意都不顾”“呜哇别人都不会这样对我”“你这样下次我就不跟你天下第一最最好了”“武崧大臭屁精”等四个主题在武崧耳边喋喋不休直到两人来到掩蔽纳宗的山前。
“你到底要怎么样。”到达纳宗门口,武崧把哨棒朝地面一插,头也不回地冒了一句话。
这下轮到白糖愣了。

怎么肥四啊!啥情况啊!为什么武崧说这句话的时候这么酷酷啊!
白糖瞪大了眼,想反驳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武崧说话的时候太过于正经,搞得白糖不知怎么反应,太吊儿郎当吧,怕武崧生气,要是老老实实严肃回答吧,又怕自己说得上头,到时候两人要是在纳宗门口吵起来,还让人见笑。
白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胸口,刚组织了下语言,胃就先发制人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嚎。
行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白糖就饿得嗷嗷叫,没法儿。
武崧于是只好叹口气,扶额摇头,把哨棒往背上一别,他见山体中央裂隙口处守着几个弟子模样的猫,于是几步上前找个纳宗弟子引荐,白糖挠挠头,知道武崧不计较了,也跟在武崧身后,规规矩矩地站着,不再瞎搞事儿了。
不多久,就有穿着青衫的纳宗的弟子从山体内走出来,朝着两人微微作揖。
“纳宗欢迎两位的到来,宗主就在宫内,还请两位随我来。”这名引路的纳宗弟子年龄看着不大,声音也糯糯的,说的话到是有板有眼。武崧和白糖见状也回了一揖,两人道了句有劳,便跟着这个小弟子进了宗宫。
实际上,黯被消灭之后,猫土就处于百废待兴的状态之中。可是猫是一种灵活且坚韧的生物,他们的家园虽然被破坏,但战后和平宁静的氛围使所有的猫都满怀期望,他们卯着一股劲儿,在十二宗的引导下,一步一步地修补战争留下的伤痕。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猫土已隐约恢复了过去的热闹与祥和。
纳宗呈现给武白二人便是一幅安定而蓬勃的景象。穿过山底的裂隙,便是纳宗的总厅,被巨大树藤包裹着的纳宗总厅顶上垂下数从藤条,藤条上的叶子茂密浓郁,泛着金黄色的暖光,将整个纳宗照亮。原本地上那些郁郁葱葱的草丛树林也更加挺拔,更兼有不少又香又好看的花,这里一团那里一簇,娇嫩又可爱。还有荧光闪闪的飞虫绕着草丛飞舞,总厅中央的地砖周围围建的水池里也神神气气地冒了不少惹眼的水生植物,还不时有游鱼从水底窜过,惹得水植轻摇。
不提那些被修补加固的石柱,重新粉刷的栈道,纳宗最让人感慨的是那些新生的小京剧猫们。已经被纳入宗宫的暂且不提,武崧和白糖似乎刚好讨了个巧,赶上了一次纳宗分宗测试,一群小小的孩子们或拘谨或放松的凑在一起,有的闲聊有的嬉闹。在分宗测试没有正式开始之前,纳宗并没有过多的拘束他们,而这些猫儿虽然有性格不一,却都十分守规矩,并不僭越。
“看来今年又有一批好苗子了。”武崧和白糖正站着,纳兰宗主自不远处走来,他眯着眼睛略微扫了扫厅前站着的这些小猫,看着这些孩子们的表现,神情有些欣慰。
“见过宗主。”
“诶宗主爷爷你可算来啦!”
武崧和白糖同时开口,说出的话却截然不同。武崧听了不由敲了一把白糖的脑门,“你个丸子!要有礼貌!”
“呜哇!武崧你下手这么狠的嘛!”白糖连忙用手护头,拿眼神控诉武崧。
纳兰听了两人的对话却只是笑,“无妨,来即是客,两位不必拘束。”
“多谢宗主,恐怕此番多有叨扰,还望宗主见谅。”武崧双手抱拳朝纳兰行了一礼。
纳兰拈了一把胡子,话语间多了些对晚辈的宽慰,“许久未见,武崧又精进了不少,在纳宗里不用如此客气。”转头又看着白糖,“白糖也成长了许多,真是后生可畏啊。”
“那还用说嘛!我白糖是什么人!宗主爷爷!快别说这些客套话了!我和武崧赶了一夜的路呢!饿都饿死了!诶……有没有吃的……?”白糖接话接的得快,原本被夸奖时语气里还充满着嘚瑟,到后面谈到吃的,语气又变得皮起来,白糖眨着星星眼又抹了把口水,一动不动地盯着纳兰宗主。
武崧见状很是无语了一通,而纳兰听到白糖的话,眉毛也是一跳,原本和蔼的笑容都差点没崩住。
——大战过后,随着英雄之名传开的同时,出名的还有白糖的胃口。
“既然两位来到我纳宗做客,我便要好好招待两位,且待今天这群孩子们做过分宗测试,再谈金婆婆托你们来办的事情吧。”纳兰也仅仅惊了那么一瞬,就恢复了原本的淡定,纳宗不差那些口粮,因此纳兰也不必对白糖的胃口加以微辞。以他多年的阅历,略微一想就猜出两人此行的目的,所以顺势提出,也好免去武崧一番解释。
“哇……真的吗……那就谢谢你了宗主爷爷!太好了!”白糖得了宗主的许诺,猫尾巴竟然扑棱棱地摇起来,那样子着实惹人发笑。
“行了丸子,别丢人了。”武崧略带嫌弃地扯走白糖,纳宗在忙乱中有条不紊的运转着,白糖一个不防被抓个正着,不服气的直嚷嚷,什么“臭屁精你是不是嫉妒我!”“天哪你是不是要谋杀师弟!”嘟囔个不停,好容易扯着白糖到了一个僻静的地儿,武崧反手就捂住了白糖的嘴。
“丸子!别再嚷嚷了!”
“唔!呜呜呜唔唔呜呜呜!”白糖这时候显然跟武崧叫起劲了,被捂上了嘴也不安分,叽咕叽咕地闹个不停。
热气呼在武崧的手掌上,白糖的嘴唇不时擦碰过来,让武崧不由轻啧。

 

这丸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似乎是感觉到武崧的烦躁,白糖慢慢安静下来,两人四目相对,白糖使坏一般直挺挺地盯着武崧,两只眼睛都亮得吓人。武崧被白糖这番瞅得有些不知所措,正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呢,就见白糖轻轻地,轻轻地舔了一口武崧的手心。

轰。

当机。


武崧像被踩着尾巴似的跳开老远。

“……丸子!”你干什么呢!后半句话没来得及说出口,武崧急急抽出哨棒,又羞又气,差点要条件反射地把哨棒朝白糖扔过去。
这一头武崧吓地满脸通红、差点四肢不调,那一头白糖也好不到哪去,他整个人木住了,满脸都写着“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活生生一个茫然三连。

 

……我的妈,我刚刚……舔了武、武崧的手?
呃……有点咸,有点糙……等等我在想什么啊!?

白糖越想神游地越远,最后看武崧一脸羞赧又恼怒的表情,像炸了毛似的,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干了什么。反应过来的白糖纵使有三尺厚的脸皮,这时候也禁不住脸红了,从耳根到脸颊都火烧一样的红,又热又红。

“……啊哈哈哈,纳宗、纳宗挺暖和的……”白糖打着哈哈挠头,脚下不安分地在地上划来划去,企图用睁着眼睛说瞎话挽救目前尴尬的状况。

“啧,笨猫。”率先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武崧在白糖出声后立即调整好状态,嫌弃地拿衣角擦了擦手,习惯性地开口数落白糖,“下次不准随随便便靠过来。”

“嘿!本天才大人不记小人过,宽宏大量和你在一块!你个臭屁精还来赖我!”白糖被武崧一带,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是被武崧拽过来的,只顺着武崧的话头驳他。

“你这个爱显摆的臭毛病可趁早改了吧。”武崧闭眼环胸去噎白糖。

“……!”这个武崧!白糖气得直哼哼,心想早知道刚刚就该咬武崧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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